以太洋流

漂泊信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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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and/后花园:以太洋流

[全职]万象

——没有谁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容易的。傻白甜只是用来自己安慰自己。

——CP:喻黄、周江;叶橙、肖戴。

——戴妍琦视角。

——现实向的平行世界,和电竞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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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单元楼的门廊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家里门口新贴的对联是我前两天在苏沐橙家的店里买来的,打开手机有朋友圈关于支付宝红包的吐槽,一切都提醒着我们合家团圆的时刻将要来到。

而我们都足够幸运,因为我们已经和自己爱的人团圆了。”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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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时候,看了眼不远处商场液晶显示屏上的时间,十一点差五分。我觉得我只能绕远路从小区正门回家了——靠近公交车站的偏门十一点就关,而从公司乘车回家,至少要四十分钟。

今天并不算冷。我站在公交车站的立柱旁等车,想起上一次晚归站在这里时的冷风瑟瑟吹过我忘带手套的手的时候,似乎离今天已经很远了,但其实这只是情人节前几天和情人节后几天的区别。

和我一起等公交的还有一个晚归的上班族。他穿着长款风衣和黑皮鞋,给我留了个微笑着的侧脸。我的丈夫时常提醒我不要和陌生人搭话——他是个巨蟹座,最爱操心这些有的没的,把我当小孩子一样——但我对此很受用。

于是我俩就这么沉默地隔着几个身位,互不干扰地站在街沿上。我晚饭没有好好吃,只在递交文件和查阅邮件的间歇里吃了一个加火腿的三明治,现在感觉饿得很。

包里倒是有块巧克力,是同事分给我的,她边把它递给我边抱怨明明快过年了却还要加班。其实我们杂志社编辑部还算清闲,做月刊一个月只有一次月中的修罗场。而我的丈夫是工程师,一两点钟到家那是经常的事情。

车来了,我正准备把巧克力的糖纸剥开,却又要拿交通卡,一时就有点狼狈。和我一起等车的男人站在我后头也要上车,见我手忙脚乱,就站在那儿等了我一会儿。我把巧克力塞进嘴里掏出交通卡上了车,回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而他只是微笑。

我找了个靠窗的单人座位坐下,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丈夫打个电话。

那男人坐在对面,撑着头望着车窗外。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和司机。所以微小的手机震动都会被听见。然而这震动并不来源于我的手机,那男人拿出手机贴在耳边:“喂?少天你已经到家了?…………我刚上公交车,先睡吧。”

我的听力还不错,作为编辑,感悟能力也不差。我听得出来那男人在和他的伴侣通话,也听得出来和他通话的是个男人。

 

两者合并,对面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是个gay。

 

原谅我的失礼吧。您要知道,gay和拉拉在我们这个社会上并不怎么好混。我知道我作为异性恋说这些似乎没什么立场,但在我身边就有一对鲜活的例子。

 

我和我的丈夫住在一梯两户的公寓里,对户人家住了两个男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通晓人心。他们两个在我和我的丈夫看来十分般配——一个不爱说话,但另一个能懂他的想法。

 

可他们的父母似乎不这么认为。去年大年三十的时候我和我的丈夫一道去我公公婆婆家吃年夜饭,遇见他俩出来,我问他们是不是也要回家去?其中一个笑着说他们的父母并不想有两个儿子。他的表述十分委婉,又很容易懂。显而易见的,他们的父母并不希望两个男人在一起。

 

晚归的公交车上,那男人以“晚安”为结尾,给他的伴侣打完了电话。说来我又听出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地方——他每一句话的停顿时间都很长,也就是说,他的伴侣的话似乎比我还要多上几倍。

 

我的话算多了,和朋友聊天,几乎都是我在滔滔不绝。和我的丈夫谈恋爱时也是一样。

 

这时我的丈夫发来一条短信,说他今天可能会早点回来。现在已经十一点一刻了。他说得早,大概是能在今天到家。我打了个“哦”,然后想了想,又问他想吃什么,我回家路上帮他带。

 

过了几十秒他回复了我,大意是他只要吃点面就好了让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云云。

 

或许是晚班的公交司机开车开得平稳,或许是我本身就已很疲倦了,此时我只想靠着车座背睡一小会儿。公交车开过了繁华的闹市区与静谧的林荫道,几乎没有人要上车。我并没能够睡着,半眯着眼。各色光斑在我眼前跳跃,像是水珠飞跃空中时折射出的七彩霓虹。

 

好像又过了很久,当悠扬的《回家》萨克斯响起时,我睁开眼,知道这是公交车到终点站时例行放的BGM。我和那男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很巧,他和我乘车的路线正好重合。我们俩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他似乎也住在这附近,不过之前我从未看见过他。

 

他的背影融化在了夜的黑里。他和我一样,也急着回家去和爱人团圆在同一盏白炽灯下,吃同一口锅烧出的饭,睡同一张床,睁眼闭眼都能有对方的身影。

 

从公交车站回家其实不算远——但今天很晚了,公交车站对面的小区偏门已经落了锁,我只能绕一圈走小区正门。街边上的很多店都已经关门歇业。离大年夜还有两天,路上的“过年气氛”已经很浓重。据说每个大城市人最少的时候,就是在过年前后。远漂他乡的游子赶着春运回到故乡,本地人窝在家里吃团圆饭,于是平常热热闹闹的街头,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但在远漂他乡的游子里,也有过年不回家的例外。一条街上,十家店九家关门歇业,还亮着的店里的灯就显得很突出很亮眼。亮着的灯来自于一家杂货店,店里的老板娘我认识,姓苏,长得很养眼——你知道让一个女性去夸赞另一个女性的美并不太容易,但我对这位姓苏的女士的评价真心实意。

 

“苏姐,还没下班啊?”路过那家店的时候我和她打了个招呼。

 

“没,叶修进货去了,还没回。”她这么和我解释。我有些无语——大半夜的,临近春节,这叶修到哪里去进货?

 

但叶修就是有这本事。我借着路灯的光,看见叶修的那辆破面包车开了回来,装满了货物。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苏沐橙这个大美女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叶修这个在外人看来很随性的男人的缘由了。

 

我听街坊的人说过,叶修当年是离家出走出来做生意的,家里还有个弟弟,所以他父母并不是很在意他回家过年与否,也不是很在意他与苏沐橙的婚事,他们夫妻俩,过得很随性自由。

 

我既羡慕他们,又因为他们而感到自我满足。他们不用每年过年回家被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逼着问生孩子了没月薪多少夫妻关系好不好,但我和我的丈夫却能体面地住在一梯两户的公寓里。我们总是在追求着一种心理平衡——有人称之为“穷邻居”心理——若我的邻居每天清汤寡水,而我能吃泡面加根火腿肠,那我就足以感谢上苍。这个邻居可以是单指我的邻居,也可以是我身边的人。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丈夫,他说他也快到了。果然,没一会儿我就看见那个背着电脑包微倾斜着身子的人一步一步和我朝同一个目的地走去。他看见了我,向我遥遥挥手。我穿着高跟鞋,并不能跑很快,于是他就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儿等我。

 

不知为何我有点感动,于是就在走到他面前时给了他一个拥抱。他有点疑惑,问我是怎么了。

 

我说,我觉得我们很幸福,谢谢你。

 

他虽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但还是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背,说走了,回家。

 

小区单元楼的门廊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家里门口新贴的对联是我前两天在苏沐橙家的店里买来的,打开手机有朋友圈关于支付宝红包的吐槽,一切都提醒着我们合家团圆的时刻将要来到。

 

而我们都足够幸运,因为我们已经和自己爱的人团圆了。

 

 

——

 

喻文州和黄少天幸福吗? 

肖时钦和戴妍琦幸福吗?

叶修和苏沐橙幸福吗?

周泽楷和江波涛幸福吗?

 

在外人看来似乎并不。他们有的性向不同于常人,不被家人或外界认可。有的日日晚归忙于工作,几天才能见一次爱人;有的过着在外人看来不怎么高档的生活,开着破面包车,吃着粗茶淡饭……

但只要他们能患难与共,一直爱着对方牵挂着对方,那么他们就是幸福的。

祝福他们。

 

—fin—

 

其实只是想写一下我爱的四对CP在被扔进社会大染缸后会如何生活,其中也夹杂了很多我对这个社会的幼稚见解,大家见笑了。

注:“穷邻居”心理的原型来自于小说《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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